真的是一点都不像。

    苏丞相的话就从来不会这么多。

    少年气喘吁吁，似乎也是发觉他的不耐，眼里都蓄着水汽还在哀求道：“你不要讨厌我，我可以装成任何你喜欢的样子，你喜欢什么样的我，我就会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乖，我听话的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相比较他的求而不得。

    最糟糕的。

    分明是沈暮言尊严骄傲碎了一地还念念不忘才对。

    有时候楚明月都不明白。

    他到底有什么好，值得被怎这么费心？

    “不会，好喜欢好喜欢你的。”

    楚大人等了一会，终于又听到一声软软的回答。

    他满意的勾了勾唇角，“乖。”

    沈暮言搂紧了楚明月的肩膀，近乎灰暗的想到。

    我栽树必须我乘凉。

    不然，我把树砍了。

    谁也别想乘凉。

    夜晚，天牢潮湿依旧，陶敬然七八十的年纪，在这里未免太遭罪。

    他隔壁牢房就是李乘的牢房，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口角纷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。

    上面有意让他们狗咬狗，狱卒也不管。

    李乘想着想着，实在是觉得那天的自己不太对劲。

    但已经和陶敬然撕破脸了，自然也不可能解释。

    只是偶尔的谩骂中会穿插一两句“狐狸”、“坑害”之类的用词。

    沈暮言搂紧了身上的袍子，只让自己露出了一个下巴，“两位大人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？在下不才，但也能稍微帮衬一把。”

    他声音轻和文雅，一身的书卷气很容博得读书人的好感。

    几乎是瞬息间就浇死了两人之间的战火。

    陶敬然将信将疑的看他一眼，冷呵道：“罪臣已经被大理寺卿确立秋后问斩，敢问阁下还有什么办法？”

    沈暮言笑了笑，因为遮住了下巴，陶敬然只能看到嘴角一抹浅浅的弧度，“在下可没有那样的能力。只是救陶大人，可没有救当朝丞相。有得必有失，这个道理想必两位大人也明白。”

    虽说出去了平民一个，但不出去就是死。

    陶敬然迟疑了一下，“这天牢……”

    “在下自有办法。”

    李乘是不可能跟着出去的，他已经被吓破胆了。

    死了一了百了，活者还要日日被狐妖骚扰，实在是苦不堪言。

    但是他付出了所有的财产和生命，才把丞相之一的陶敬然拉下水，现在竟然有人真的要当着自己的面救他。

    李乘暗搓搓的想往牢门口挪动，喊一喊狱卒。

    却没想到来人看似文文弱弱，实则身姿轻盈，杀人不见血。

    李乘还没看清楚那人出招，自己是怎么死的，脑袋落地的一瞬间却清楚的看到了那人帽檐下的脸。

    沈暮言没管他，嫌恶的踢了踢他的脑袋，拧起了眉，“不知好歹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陶敬然显然还没回过神来，但他知道不能出声。

    不然他就有可能是下一个。

    沈暮言藏青色的衣袍没有一点血，他极为缓慢的拉开了陶敬然的牢门，任由他两股战战。

    他轻笑一声，道：“陶大人憋着些，在下可不会接手，不干不净之人。”